第四十章 来做个交易如何?-《荒诞推演游戏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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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一段时间,画展的氛围似乎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稳期。
芙奈尔夫人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了社交场真正的“战场”——人际与利益的网络之中。
她挽着虞幸,如同一只蝴蝶翩跃在自己的花丛中,优雅地穿梭于不同的名流小圈子。
“布朗长官,关于城东区新治安岗哨的拨款提案,我认为还需要再斟酌……”
“威尔逊先生,听说您最近的纺织原料遇到些麻烦?我认识几位北方的商人,或许可以引荐……”
“拉斐尔先生,您上回看中的那套文艺复兴时期的银器,我父亲留下的收藏里似乎有一套类似的,改日可以请人鉴定一下……”
她言辞得体,时而施压,时而示好,将人脉与资源玩弄于股掌之间,虞幸则完美地扮演着男伴与保镳的角色,立于她身侧半步的位置,偶尔参与对话。
很多人都对调查员感兴趣,好奇他们的工作内容,嫉妒他们的社会地位。
在应付一些多余的交流时,虞幸的舌头……不,触手也没闲着,继续悄无声息地“清理”着展厅内剩余的非核心画作。
那些潜藏在色彩与线条下的精神污染核心,如同遇到天敌般,被逐一揪出、吞噬、湮灭,整个过程无声无息,唯有画作本身那蛊惑人心的魅力在悄然流逝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越来越多的宾客感到兴致缺缺。
原本热烈的讨论声逐渐被更务实的商业交谈或纯粹的寒暄所取代。
艾文·克利福德的画作,似乎真的如昙花一现,在短暂的惊艳后,迅速归于平庸,这让许多冲着艺术家盛名而来的人大失所望。
画家本人怎么想虞幸不知道,反正他“吃”爽了,在心情愉悦时,又看到了不远处的伶人。
教会的人应该已经找过了伶人了吧?
由于接下来要和伶人暂时合作,虞幸就多匀了一点注意力给对方。
这会儿,伶人正与那位古董商兼收藏家拉斐尔先生相谈甚欢。
他身上甚至多了几分属于学者的儒雅,正指着不远处一幅刚刚被虞幸“光顾”过的、描绘古老神庙遗迹的画作,侃侃而谈:
“……拉斐尔先生您看,这壁画残片的肌理处理,明显借鉴了■■晚期的‘沙砾皴法’,但色彩运用却大胆地融入了■■■时期的镶嵌画风格,这种跨越时空的尝试,虽然略显青涩,但足以见画者的野心。”
由于虞幸没专门去了解这个副本的历史背景,伶人口中某些专业的历史名词就像在他的大脑皮层上滑过一样,没留下什么痕迹。
拉斐尔先生却听得连连点头,看向伶人的目光充满了欣赏:“没想到伶人先生对艺术史也有如此深厚的造诣,真是令人佩服。”
伶人谦逊地微笑,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正陪同芙奈尔夫人走过的虞幸,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。
伶人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、只有彼此能懂的玩味,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与拉斐尔先生探讨起某个冷门画派的兴衰史。
虞幸面色不变,心中却明了,伶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画作的异常,并且知道他在画展上做了什么。
那又怎样。
如果画展上埋下的雷全部被他提前清除掉,充其量也就是炸不出好看的烟花了,让在场的推演者们白来一场。
那也绝对好过这些重要NPC都被画作污染。
画展的进程在表面的浮华与暗地的涌动中不断推进。
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,画廊内的灯光似乎也调整得更加柔和,聚焦在尚未被观赏的少数画作以及即将揭晓的压轴区域。
终于,当时钟的指针划过某个刻度,艾文·克利福德再次登上了前方的小讲台。
他脸上的阴郁似乎被一种刻意营造的、混合着期待与神秘的表情所取代。灯光汇聚在他身上,吸引了全场宾客的目光。
“诸位尊贵的来宾,”他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展厅,带着一种压抑着的激动,“感谢大家今晚的莅临,以及对艾文·克利福德拙作的耐心品鉴。”
场内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知道,重头戏即将登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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