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夜色漫进帐内时,司马腾坐在榻边,握着老爹冰凉的手。 军医刚换了药,小声说:“脉象更弱了”。 他没骂,只是盯着帐顶的破洞发呆。远处传来操练的呐喊声,是秦起在点兵。 他忽然摸出腰间的刀,刀身在月光下闪了闪。 “住手,你个蠢货!” 司马进紧紧一拽。 “爹感觉快要不行了。” “咱们俩父子走到如今,多少都有点自己的问题。” “日后,你不要再跟秦起作对。” “他是个人物,老爹这么多年的看人,错不了。” “知道了,爹!” 司马腾声音颤抖,瞬间眼泪狂涌! …… 后半夜的风裹着寒意,刮得军医帐的帆布哗哗作响。 司马进猛地睁开眼,胸口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,却也驱散了盘旋不去的昏沉。 他侧头看向榻边打盹的司马腾,儿子眼下的乌青比甲片上的锈迹还重。 “腾儿。” 他低声唤道,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 司马腾一个激灵跳起来,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晃出慌张:“爹!您醒了?要不要喝水?” 司马进没接水囊,枯瘦的手指抓住儿子的手腕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:“去,把老营那批弟兄叫起来。” “爹?” 司马腾愣住,“秦将军说等明天下午总攻,让弟兄们养足精神……” “我等不到下午了。” 司马进笑了笑,嘴角溢出的血沫染红了花白的胡须,“去东门,给秦起那小子……打个前站。” 司马腾急得直跺脚:“您伤成这样怎么去?爹您好好养伤,别折腾了!” “还躺着,躺到棺材里去吗?” 司马进笑了笑,嘴角溢出丝血沫:“老子打了四十年仗,还没窝囊到死在病榻上。” 不多时,五十多个头发花白的老兵聚了过来,都是跟着司马进从并州杀出来的老弟兄。 他们是司马进最信任的旧部,最小的也已年过五十。 见主将重伤至此还要行动,一个个眼圈发红,却没人多问,默默披甲提刀。 “爹!” 司马腾仍在劝阻,“您这是去送死!” 第(1/3)页